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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科医生:“天之娇子”还是“迷途羔羊”
北京诺科氏微创医学研究所   2009-11-02 14:36:13 作者:SystemMaster 来源: 文字大小:[][][]
 21世纪的又一个年头过去了,这应该是一个“神奇”的世纪,我们的  “嫦娥一号”正在太空中遨游,作为现时代的外科医生(尤其是普通外科医生),我们又有何感受呢?外科医生素来是让人肃然起敬而又略感神秘的,他们担负着救死扶伤、帮助病人摆脱困境的职责,同时又正承受着时代的压力,须从转变中选择自己的道路。 
     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,外科医生中虽然只有区区6位获得过诺贝尔奖,并且很多是由于偶然的机遇,但他们对现代医学的发展却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以20世纪后半叶为例,外科医生在人工心肺机、器官移植、血管外科、肿瘤治疗、全肠道外营养、创伤与感染、代谢支持、微创外科等方面的研究,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临床医学的旧的看法,而微创外科的技术与理念正在发挥着巨大的影响。可以预见,今后的外科手术应以最轻微的创伤、最小的切口、“看不见”的瘢痕、最佳的创伤愈合为目标,而且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。 
     观念取向常是有倾斜的,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”,在科学发展进程中也是如此。有人认为21世纪将是外科学的“分水岭”,外科学将从20世纪以解剖学、生理学、病理学、麻醉学、无菌术、抗生素作为支柱的最大侵袭性的外科(外科医生曾自豪地说:“外科无边界”——人体内没有外科所不能进入的“禁区”),发展成为以分子生物学、遗传学、影像学、导光纤维、机器人以及计算机辅助为指导的最少侵袭性的分子外科学(“迷你”外科学)。外科医生将根据基因施行手术,治病于未然。外科学的现代“狂想曲”曾经一度引起人们的思考,然而严峻的事实是,全球的科研经费增加了10倍,全球有2000家实验室在进行基因治疗研究,2003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(NIH)拨款4.27亿美元用于基因治疗研究,但目前尚无一个药物能进行三期临床试验。于是,又有人认为基因疗法不过是“昂贵的神话”。在外科方面,基因治疗未能广泛开展的关键仍是缺乏合适的载体,不由得又使人想起,仅凭分子生物学和影像学技术能否培养出一个真正的外科学家?外科医生还是不要忘记了上天赐予的一双手。 
      然而,时代正在改变,不论你是否愿意,外科正从“大刀阔斧”进入到“无孔不入”的时代;不管外科医生的“功夫”多么了得,也只有先“看得见”,才能得以施展。曾有人说,21世纪将是影像学与外科学“平分秋色”的时代,现在看来这一天已经到来。何况以人为本的微创外科思潮正从根本上改变着外科医生的思维,外科再不以切除的肿瘤有多重来论英雄了。在微创外科时代,如何评价一个外科医生,又需要什么样的外科医生,已成为这一时代新的话题。同时也要看到,21世纪也给外科带来了迷惘,即医学传统的人文精神与现代医学的科学技术特性间的冲突。其现况是,美国外科医生已通过掌控的机器人给远在欧洲的病人做手术。 
      其实,传统的外科学与微创外科并非是格格不入的。外科界的英雄Ambroise Paré在其墓碑上写道“我包扎,上帝愈合他”,废除沸油淋、烙炙的做法,改用清凉膏、丝线结扎血管处理创伤,奠定了爱护组织的现代外科学的基础。Halsted学派强调解剖学分离、细致从容、一丝不苟的作风。而麻醉、灭菌、代谢生理的研究均使传统外科向着微创化、减轻病人痛苦的方向发展。不过,以往被小切开与大显露所困扰的外科医生,直到有了信息科学和腹腔镜外科技术的介入,才开创了微创外科的时代。以科学发展的观念,微创外科应成为外科学发展的必然,其重要意义不仅体现在技术创新上,更在于外科理念上的转变。可以说外科观念历来都是在变动中,不可能一成不变。在新的外科时代,微创外科虽然并不改变外科的实质,但其微创思潮改变了外科治疗的取向,体现了病人的最高需求。然而,时至今日,微创外科仍然是传统外科的补充。
      在肝胆外科方面,今日微创外科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?腹腔镜下肝切除已不是梦想,国际上已有一些中心掌握100例以上肝切除术的经验,但在发展上仍然远远地落后于其他脏器外科领域,究其原因,肝脏仍然是一个“庞然大物”,要求手术医师有成熟的肝脏外科和腹腔镜外科经验,并且医生要借助于“第三只眼睛”——外科影像学。所以,人才便成为其发展的瓶颈。可以预计,将来三维成像虚拟现场的应用、数字化人体结构与腹腔镜电视屏重叠实时指导手术操作、导航系统引导手术途径、开放式磁共振手术台连续影像监视下手术、三维虚拟手术模拟器、智能机器人等,将使微创肝脏外科发展得更好。当前已经做到的除已施行的肝外科手术之外,尚有3D重建虚拟肝肿瘤切除对手术前决策的修正,腹腔镜下肝肿瘤切除和其他治疗作为肝移植的过渡,超声引导下的各种肝脏手术等。至于微创胆道外科方面,已经开展的则更多,这有赖于胆道向肠道的自然开口。时至今日,可以说胆囊疾病治疗的 Langenbuch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20世纪70年代内窥镜外科的介入是胆道微创外科的先驱,但其并未影响到外科的潮流,直至腹腔镜胆囊切除术的出现和发展。今日的微创胆道外科手术中,95%的胆囊切除术在腹腔镜下施行,75%的胆总管结石可经内镜处理,内镜下的括约肌切开术、胆管内支架术、引流术等已成为胆道疾病治疗中的重要组成部分。 
      科学的发展有时会以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,在外科学上也是如此。以胆道外科与微创胆道外科为例,胆道外科中的胆管损伤是一种很严重的并发症,传统胆道外科手术对损伤性胆管狭窄修复的良好结果已能达到90%;而对于腹腔镜胆囊切除术,2005年美国的一份资料统计了160万例腹腔镜胆囊切除术,胆管损伤率为0.5%,75%的胆管损伤病例由手术者自己修复,但只有17%的病例能获得良好的结果,所以拥有训练有素的外科医生对于病人的意义非比寻常!又如另一份报道指出,随着经内镜逆行性胰胆管造影(ERCP)的逐渐增多,外科胆管探查手术的并发症发生率也在升高。另外,治疗良性胆管狭窄时内镜与支架术的过度使用等,均显示了在“微创”的表象之下治疗选择的偏移,实际上仍然是损害了病人的利益。因此,当前亟待回答的问题是在微创外科时代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外科医生?答案自不必说,因为“微创”并未改变外科的实质,当然需要优秀而全面的外科医生。但是,在这个改变中的时代,加之不断变化的学科标准,如何去培养和造就一个能适应转变的外科医生,问题似乎又未曾解决。
       21世纪,外科将进入到充分体现以人为本、外科微创化的时代。微创的含义包括减少创伤量的总和(机械、生理、心理、社会、精神方面等),并以病人的最大利益主导一切外科活动,而外科本身又向着更高要求、更精细的方向发展,所以这对未来的外科医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即有更确实的专业训练,更宽泛的医学、社会学和人文修养基础,而医学的人文修养呼吁外科医生更多地回到病人的床旁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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